“物流行業已進入內卷時代，為了降低物流成本，一線卡友的利潤空間不斷被壓縮，這不僅影響司機的職業發展，也對物流行業的發展非常不利。”4月8日，在太原參加行業會議的合肥維天運通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馮雷提出，“物流行業的競爭在不斷地加劇，壓低成本的弊端是所有企業都看得到的。”
當天，2020第三屆中國物流服務平臺發展年會暨網絡貨運高峰論壇在太原召開，交通運輸部科學研究院一位副研究員介紹，目前物流行業依舊存在著小散弱的現象。個體戶在物流行業中占比高達87%，平均每戶擁有車輛2.8臺，而規模企業只有0.4%，公路貨運毛利率僅為1.5%。
有車、有駕照、有司機，找個公司掛靠就可以開始營業，物流行業的低準入門檻導致大量從業人員聚集。而激烈的市場競爭和此起彼伏的價格戰，進一步的壓縮了利潤空間。20年前，貨車司機還是一個收入不錯的工作。但在今天，貨車司機的收入早已今非昔比。
路徑一：數字化升級
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以下簡稱“中物聯”）副會長兼秘書長崔忠付在會上指出，網絡貨運平臺作為物流行業數字化轉型的代表，在數據存儲、分析、使用等方面均走在行業的前列。科技型網絡貨運平臺在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技術的驅動下，依托交易數據優化資源配置，進行智能定價、就近派車、路徑優化并產生了良好的經濟效益，有效實現企業降本增效。
“通過互聯網、平臺的模式，或許可以改變目前行業內卷的現狀。”馮雷當天在接受《中國物流與采購》雜志記者采訪時表示，網絡貨運加速了我國物流行業智能化、數字化進程，代表著公路運輸業進入了一種數字化發展、數字化管控、數字化升級的狀態。數字化具有減少溝通成本、提高協作效率的作用。“在所有的產業互聯網中，唯一已經完成頂層設計的就是網絡貨運。”
過去，系統的設計推廣是由上至下的過程，但在數字化社會，藍領已經被裹挾進數字化的洪流中，現在的系統設計已變為自下而上的模式。馮雷告訴記者，“現在越來越多的卡車司機找貨是通過微信群，如果我們不真正看到司機的需求，設計出來的軟件一面世就會處于劣勢。原來我們設計系統可以知道最終的目標是什么，但在數字化時代，‘0和1’正深刻變革我們的生活、生存方式，我們只能站在起點，看未來的發展方向，并做及時的調整。”
同時，馮雷認為，網絡貨運創造價值的方式是數字化支撐的運力供應鏈。“在我的概念里，至少有一個最小的單元，即人去控制這個車，才能產生勞動，才是一個運力。但是這樣一個最基礎的單元又很有必要通過各個鏈條、各種鏈條和物流需求對接，構成運力供應鏈。”他進一步解釋，物流行業是B2B模式，這是一種供應鏈交易模式，在網絡貨運下，就應當用數字化的方式重新構建。“作為平臺的目標，就是既要降本增效，又要實現行業公平和產業人的幸福。”
中物聯平臺分會近期調查結果顯示：81%的傳統物流企業有意愿轉型或拓展物流平臺業務，特別是網絡貨運業務。宏觀政策的導向發揮了顯著效果，2019年8月，國務院印發的《關于促進平臺經濟規范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明確指出：互聯網平臺經濟是生產力新的組織方式，是經濟發展新動能。在此利好政策的激勵下，我國物流企業平臺化轉型的趨勢非常明顯。
路徑二：差異化發展網絡貨運
“美國的不少制造企業會與物流公司的司機簽訂合約，在合作期內不會更換司機，否則物流公司需要賠償。”4月8日，螞蟻區塊鏈國內物流及供應鏈行業總監洪一瑋向《中國物流與采購》雜志表示，美國在物流方面的一些經驗值得國內企業借鑒。
對此，他進一步解釋說，由于美國的制造企業對于搬運的每個環節要求都較為嚴格，長期合作的司機會對這些環節都更為熟悉，一些細微之處只有做過的司機才能發現。“也正是因為美國的貨車司機具有這種差異化的服務能力，才使得他們擁有和制造企業議價的資格。”洪一瑋補充說，這種模式在我國也有，但通常出現在較為高端的行業和領域。
在洪一瑋看來，差異化的發展模式對于網絡貨運企業來說無異于一劑強心針。“網絡貨運領域需要3～5家大而強的平臺，提供良好的服務、系統等，但當擁有100家以上的大型平臺時，不是促進行業的進步，而是內卷的消耗會導致行業的退步，所以我們更多是需要小而美的、擁有差異化服務能力的小平臺。”
但小而美的網絡貨運平臺起步并不容易。小型物流企業如果想要獲得銀行的信貸是非常不容易的，而如果選擇民間拆借則利息過高，壓縮利潤空間。而此時，區塊鏈無疑成為小型物流企業的福音。
“螞蟻區塊鏈目前在幫銀行建立物流行業的風控模型。”洪一瑋介紹，銀行一般使用傳統的模型來進行市場分析，即利潤表、資產負債率、法人情況等。但物流企業的資產負債率通常較高，銀行就不愿意貸款給中小物流企業，經營行為的真實性和系統性明確就顯得尤為重要。“螞蟻區塊鏈打通了網絡貨運平臺信息化系統，能夠提供銀行級賬戶體系和金融級身份核驗，基于區塊鏈技術天然的全程留痕特點，保證了貨運軌跡驗證的暢通與不可篡改。”他告訴記者，由于平臺集成了豐富的鏈下數據服務能力和可信數據源，通過配置校驗規則的方式可快速、簡單地實現鏈上數據可信核驗，保證數據在上鏈前以及鏈上流轉過程中的可信，為銀行建立更為可靠的風控模型，也為中小物流企業提供獲得貸款的機會。
“區塊鏈將會讓整個物流行業的金融風險降低。”馮雷對此表示認同，但他同時指出，目前區塊鏈在網絡貨運領域的應用和發展，還面臨著“共識圈”的瓶頸問題，即如何將司機、銀行等中間環節連接到平臺上。
文/本刊記者 席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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